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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冷清俊物理系教授x开朗阳光实力女演员

有ooc有私设

部分情节纯属虚构

 

 

第七章

“如果我还是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，那我这三年的努力将会变得毫无意义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周一早上，王一笛准点起床，洗漱后，又照着镜子给自己仔细画了个淡淡的妆。一切准备完毕，出发去清大旁听林磊儿的课。下楼的时候，顾小北还诧异往常能赖床绝不早起的小笛姐竟然这么准时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
  想归想，嘴上还是讨好地说：“小笛姐真准时。”

  “那是，”王一笛略微仰头，有些小得意，“要有作为一名学生的自觉。”

  车子在早高峰的车阵中缓缓向清大驶去，二十分钟后隐约能看到学校青砖白柱的建筑。

  看着校门越来越近，王一笛的心越发忐忑不安，就像被困在石缝中的泉眼，一点一点漫溢出来。那个晚上，他决绝的语气和冰冷的眼神，让她心疼难耐。事情已然发生，没有人可以富有到赎回自己的过去，隐瞒真相是她的不对，可暂且就让她自私一回。

  进校门的那一刻，王一笛下意识想发信息给林磊儿，问他领课本的教材科在哪，上课的教室在哪，但转念一想，自己根本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。

  下了车，幸运地发现教材科很好找，红色的指示牌明显地指示着方向。到达目的地，用身份证登记领完教材，王一笛走向理工学院，走到门口，就不知该往哪走了。

  于是，她漫无目的地在理工大楼里闲逛。天气渐寒，不少学生带上帽子口罩。王一笛一身水洗牛仔背带裤，长发松松挽成花苞头，肩上背着帆布包包，再加上一副口罩，混在学生堆里也无人察觉。

  迎面走来几个女学生，她的目光落在她们手里捧着的《量子力学》课本上，迟疑了一下，还是上前问：“请问，你们知道林磊儿教授的《量子力学》在哪一间教室上课吗？”

  “哦，林教授啊，”其中一个女生点点头，“我们正要去上他的课呢，你跟着我们就好了。”

  王一笛把口罩往上拉了拉，礼貌道谢，然后尾随在她们后面，走进了三楼的阶梯教室。

  许是周一早课太折磨，将近七点四十，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分散坐着几十个学生，有人闲聊，有人玩手机，有人安静地翻阅课本，有人站起来去外面打水上厕所，熟悉的场景让王一笛仿佛回到学生时代。她低头掠过叽叽喳喳开玩笑的学生们，走到最后一排坐下。

  五分钟后，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，原本有些空旷的教室开始热闹起来。

  七点五十，林磊儿一手夹着大衣外套，一手提着电脑包走进教室，后面还尾随一个穿着课室管理中心制服的学生。他进来后将大衣搭在椅背上，拿出课本和电脑。课管中心的学生则动手将投影仪打开，又拿起板擦将黑板的边角擦干净。

  突然身后一阵响动，王一笛好奇转过身，几个快要迟到的男同学着急忙慌从后门闯入，手里还拎着一袋食堂打来的饺子，辣椒酱的香味隔着塑料袋传入王一笛鼻尖。她低下头，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。

  上课铃声响起，王一笛学着其他学生，把课本打开，又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。

  “上次试讲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，这个学期的《量子力学》由我授课,我姓林,你们可以叫我林老师。”林磊儿一边说，一边挥着粉笔在黑板写上自己的全名,“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，林磊儿。”

  写毕，他转过身来，下面的学生暂停窸窸窣窣的动静，两眼直直地盯着他。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，慢慢地问了一句：“上课之前大家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  “有的！”前排一个染着红发的女生随即举起手，响声提问，“冒昧问一句,老师你贵庚？”

  教室马上响起一阵笑声，只有王一笛闷闷地撅起了嘴。

  “虚岁二十七。”

  “再冒昧地问一句，老师你有微信吗？”

  林磊儿扫了一眼红发女生,不咸不淡地回答：“有，不过不能给你。”

  底下又传来一阵笑声。

  “再再冒昧地问一句”，红发女生不屈不饶举着手,“您是单身未婚已婚还是丧偶啊……”

  “和教学内容无关的问题仅限两个。”

  “……”，王一笛义愤填膺地朝红发女生翻了个白眼。

  “我这个问题和教学内容有关！”坐在中间一排某个衬衫笔挺的眼镜男高声说，“老师你期末会不会划重点？”

  “这个还用问吗？”林磊儿打开激光笔，将幻灯片切换到首页，“上课认真听讲积极思考，下课多问多查完成作业，期末就能拿到好分数，别总指望老师网开一面，你们可是清大的学生。”

  学生的哀嚎声充斥教室。

  “顺便提一句，”林磊儿用眼神示意同学们安静，“三、四节是实验课，实验操作占平时成绩的30%，希望你们能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讲解，否则你们进实验室只能发呆。”

  底下又是一阵哀嚎。

  林磊儿选择无视，按了按激光笔开始讲课。

  安静的阶梯教室只有他的声音，在座的学生都很认真地听讲，只有王一笛完全听不懂，只好照着课件找到授课内容所在的课本的位置，一字一句细嚼慢咽，偶尔趁林磊儿背过身的时候，大胆地偷窥他的背影。

  “自由粒子的能量和动量都是常数，所以由de Brogile关系可知，与自由粒子联系的波，它的频率和波长都不会变，为一平面波，由此可得出自由粒子的波函数。接下来，我们看一看电子衍射实验和杨氏双缝实验是如何验证de Brogile波。”

   林老师的声音低沉，平静，富有磁性。很快，王一笛就像那些不知所云的学生一样，眼皮挣扎着开始打架，陷入这充斥着难解公式的催眠曲。

  “就睡一小会儿。”她对自己说，然后悄无声息地趴下去，脑袋枕着手臂，阖上眼睛。

   睡了十分钟，她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，耳畔听到沉稳有序的脚步声，随即声音近在咫尺，她睁开眼睛，抬了抬眼皮，看见手拿着课本的林磊儿就站在她面前。

  他的目光轻轻地掠过她的脸，眼神在空中相交的那一刻，林磊儿伸出修长的手指，微曲，在她的桌面上轻敲了一下，以作提醒。

  王一笛不可抑制地红了脸，就像犯错的学生被抓了个正着。她撑起身子，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笔，轻咳了一声，开始装模做样地记笔记。

  林磊儿就站在王一笛的座位边，最后一排的位置得天独厚，整个教室的情况一览无余，包括旁边那个毫无物理基础、皱着眉头奋笔疾书的女孩，他黝黑的眼眸有了点细微的变化，很快隐而不见。

  他坦然自若地转过身，面向大屏幕，拿着激光笔将幻灯片切换到下一页，声音寡淡平静：“好，下面是波粒二象性的物理图像。”

  第二节课结束，一堆带着各种各样问题的学生涌上讲台，将林磊儿围住，他神色自若，不疾不徐地应对，间或拿出课本向学生指证。等王一笛磨磨蹭蹭收拾好东西，讲台上只剩下一名男同学，拿着一沓厚厚的论文，和林磊儿讨论着什么。

  “这个公式是错的，”白净修长的手指点着其中一页说到，“还有，篇幅太长了，要进行适当删减。”

  “可是……”学生面露难色，挠了挠后脑勺，“我这篇文章各个部分都是紧密编织在一起的，怕是……难以删改。”

  “是吗？”他轻轻笑了，又翻了一页，眼眸专注在文字上，“找个时间你来我办公室，再给我解释一下整篇论文的逻辑框架。”

  学生兴奋地点点头，又有些腼腆的说：“林老师，我还没感谢你推荐我进费教授的实验室呢。“

  “不必客气，这是你应得的。”林磊儿“啪”地一声合上论文，递还给学生，“费教授团队研究的放射性实验课题很典型，而且和欧洲的实验室有很多交流机会，你可以多参与多学习。”

  “好的老师！”学生点头答应，放松地笑了，“如果林老师着手创办实验室，请一定考虑我担任助手。”

  “我正和清大基金会讨论资助实验室的问题，”他抬眸，黑眸流动笃定，目光透出执着和向往，“总有一天，我会有属于自己的实验室。”

  那斗志满满的样子，恰似当年一心一意要考取清大的少年，也是她倾心爱慕的模样。

  王一笛看着林磊儿，漾开了笑意。

  等最后一名学生离开教室，林磊儿抬手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，准备收拾东西，转过身才注意到王一笛在后面，不知站了多久。

  她柔顺的长发此刻松松挽起，脸颊柔美干净，眼尾上翘，弯出一个好看的月牙弧度，白皙的皮肤晕开一层又一层的胭脂色，阳光缀在她微微卷起的眼睫毛上，笑意从嘴角的小梨涡泛开，整张脸都变得柔软动人。

  恬静，明媚，令人遐想。

  林磊儿想归想，脸上却不动声色，立刻收回目光，冷静、利落地合上课本，装好电脑，准备离开，刚迈出一步，身后有道声音清晰唤住他：“磊儿——”

  他驻足回头，看到王一笛拎起包，向他走来。

 “你讲得真好，专业，大气。”还很迷人。

 “谢谢夸奖。”林磊儿淡淡地说，“不过，你还是睡着了。”

 “……”王一笛窘了，“那是因为我是外行嘛，哪有一节课就听得懂的道理呀。”

  林磊儿点点头，看看手腕上的表，不打算和她继续说话，“那么我就……”

  “等一下！”王一笛打断，讨好地笑了，“我手机没电了，可不可以借你的用一用，就一个电话，很快的！”

  他没来得及说话，王一笛又开口：“你那么善良介绍学生进实验室，顺便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嘛……”

  软软的语调，带着撒娇的意味。等林磊儿反应过来，手机已经跑到了她手上。

  “嗯，好，我知道了，那我就在北门等你。”王一笛打给顾小北，约定了见面地点，马上结束通话。虽然挂了电话，王一笛却没有归还手机的意思，反而在键盘上又输了一串号码。

  “喏，”她把手机还给他，小心翼翼窥探他的神色，“这是我的手机号码，记、记得存起来。”

  看着林磊儿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机，离开教室。王一笛有些雀跃地松了口气，掏出兜里的手机，利落开机，查看信息，发现有几通未接来电，都是来自爸爸。

  她打过去：“喂？爸爸，我刚才手机关机了，怎么啦？”

  “没事就不能打给我女儿了吗？”王父低低的声音传来。

  “当然可以啦，”王一笛软声撒娇，“我想你了，爸爸。”

  王父爽朗的笑了，“既然这样，后天我有个晚宴能不能请宝贝女儿出席？”

  “这样啊……”她眼波一转，想起刚才磊儿说的话，“没问题，不过……你先答应我一件事……”

 “笛笛，你想要的，爸爸都会满足你。”

  王一笛展颜一笑，像只小狐狸，“爸爸最好了，既然这样，那我就……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离和顾小北约定的时间还有一阵，王一笛漫无目的地在理工实验楼晃荡。走上三楼的实验室，隔着楼梯间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女声。

  王一笛好奇，轻轻上楼，隔着走廊，看见一个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女教师，一手拿着文件夹，另一手夹着白纸条，背对着两个低头不语的学生。

  “你们舍友还有更蹩脚的请假理由吗？！”她不满出声，“你干脆和我说，他太久没请假，已经忘了是什么感觉，想重新体验一下，这样比较说服力。平时分作废，没有商量的余地！”

  王一笛蹙眉，总觉得声音好像在哪听过，不自觉地走近了些。

  待女教师打发走学生，转过身，王一笛看清她的面貌，全身血液仿佛倒流，记忆纷乱回到三年前——她带着手臂上的伤急匆匆跑到清大找他，却被她贸然拦在走廊，接受一字一句的控诉指责。

  “磊儿公派出国的事，你知道了吧。”

  “你不知道？那我告诉你，留学的地方是美国最核心的物理研究中心之一，在量子力学研究上蜚声国际。千载难逢的机会，大家都挤破了脑袋去抢名额，磊儿却打算拱手让人，你说奇怪不奇怪？”

  “他告诉我，你爸妈最近在闹离婚，你的情绪很不稳定，他很担心你，决定留在北京陪你，所以叫我和导师说一声放弃报名。我听到觉得匪夷所思，是你脑子不清醒还是他没想明白？你清楚这次放弃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
  “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欣赏他，甚至愿意无条件地接受他清冷、孤傲的性格吗？答案很简单，因为他是个天才，这是他作为天才的特权。如果有一天他不是了，他失去了那层光辉和荣耀，大家会立刻厌恶他，你信不信？大学不是什么象牙塔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出淤泥而不染。这个地方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现实，拜高踩低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。”

  “你怎么不说话？还在装傻是吗？你根本就不了解他，你不懂他的抱负，不懂他的理想，不懂量子力学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。你也没有能力帮助他，支持他。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，你的存在只会给他添加无穷无尽的麻烦和伤害，将他从一个神坛拉至一个庸俗不堪的泥沼。”

  “他放弃报名的事我没告诉导师，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，你应该也不希望，磊儿今后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高中物理老师吧？所以，别拿你和你父母那些无关紧要的琐碎阻挡他的脚步。如果你真的为他好，就放手让他走。你听明白了吗？”……

  下一秒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将王一笛的思绪拉回现实：“果然是你。”

  “好久不见，”她身体一僵，垂在身侧的手指颤颤地蜷缩，费力扬起笑容，“现在该叫你倪教授了吧？”

  倪恩植双手插着口袋，背脊笔挺，描摹精致的眉高高挑起，投向王一笛的目光冰冷刺骨，“三年了，你怎么还阴魂不散？”

  王一笛蹙眉，不满地提高声线，“请你别这么说我，我只是来清大旁听。”

  倪恩植双手抱臂，鼻腔哼出一个轻蔑的音，语气冰冷而刻薄：“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，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。你现在这个样子又算什么？看着他功成名就又想死缠烂打？王一笛，吃相不要太难看。”

  “我吃相难看？”王一笛收起胆怯，冷冷勾起嘴角，一字一顿，“那你呢，你现在算是磊儿的什么人？你们在一起了吗？他说过喜欢你吗？”

  字字冷笑，句句带伤，直戳倪恩植痛点，她几乎是没有思考，直接还击：“至少这三年是我在他身边！他被授予奖章，是我给他弄的庆功宴；他实验遇到瓶颈，是我在协助他！我支持他，理解他，和他有共同话题。我知道他需要什么，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！你问我算什么你又算什么？！”

  “你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吗？他想要一个家，他想要家人的陪伴！是，我现在是不算什么，可谁知道以后呢？一切都要看磊儿的意思不是吗？”王一笛眼里闪过一丝痛楚，双手握拳，坚定出声，“这三年来，我最后悔的事情，就是让他抱着绝望的心情离开我。往后的每一天，我都在努力，让自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。我不奢望能够和他肩并肩，但我希望，只要他回头，就能看到我的身影。所以没有人——再也没有人能够让我放弃对他的追逐。”

  这世上有太多感情半途而废，然而她不要这样，陷下去，就是一生一世。

  王一笛最后一个字落地，喉咙一阵涩意，她迅速地撇过脸，调整情绪，片刻后目光又落回倪恩植脸上：“如果我还是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，那我这三年的努力将会变得毫无意义。”

  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王一笛深吸了口气，转身离开，没有再看一眼倪恩植。

  看着女孩离开时干净苗条的背影，倪恩植心里很不是滋味，转过身，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林磊儿。她马上收回厌恶的神色，勉强地扯了一个微笑，“我……我刚好要找你呢，你有时间吗？”

  林磊儿口吻淡漠，“什么事？”

  “是学生实验报告的事情，我发现有点问题……”

  “好，”他打断，“下了课再告诉我，实验室的学生还在等你，以身作则，别迟到。”

  听到林磊儿的话，倪恩植才想起实验课，她点了点头，匆匆走向实验室。

  林磊儿留在原地，看着平静幽深的走廊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，眼眸闪过一丝锐利。

呜呜呜……我收到心仪大学的offer了……终于有书读了٩(˃̶͈̀௰˂̶͈́)و